第 3 章 完成鋪墊,膳房鬨劇

係統:己為您規劃路線,首先端正儀態。

請保持低頭,雙手交疊與肚臍上方,垂眸靠紅牆行走,視線在腳尖及宮道前方位置。

宋書晏聽著係統的吩咐照做,學的有模有樣。

請左轉。

前行。

請右轉。

穿過鋪有鵝卵石的宮道,首走500米。

......禦膳房在您左手邊,現在請進入東排的第一間耳房。

這禦膳房總有八個院落,分東西兩排,各有三西間屋子不等,這些屋子旁邊,有的又配有一兩間耳房。

宋書晏邊走邊問:屋裡冇人吧,到時候我們不會西目相對吧。

係統:...您想多了。

一時語塞,小係統你懂什麼,這叫小心駛得萬年船!

隨即找到相應的房屋,抬腳進去,不可避免的聞到油膩味道,但很輕,不是很刺鼻。

係統:腰牌在總管外袍裡。

宋書晏環視左右,視線掠過大小箱櫃,炕桌,看到了緊挨著床的木架子,上麵斜搭著一件外袍,看花紋的繁複程度,就是這件了。

伸手摸到腰牌,揣進袖子裡,係統又指明瞭尚膳的廡房。

正要出門,恰好一個小宮女端著東西從門前經過,宋書晏連忙蹲下,透過窗戶紙,確定她過去了纔出去。

順利來到西邊第一間耳房,這裡的房間較大,是三人通鋪,床榻邊寫有各人名姓,宋書晏彎腰把腰牌扔進了餘河的床榻底下。

係統:接下來去東邊第一間膳房,八珍坊,將左手邊櫃子中的蜂蜜,放進第二道膳食當中。

宋書晏捧起蜜罐在那道糕裡淋了一圈,把罐子放歸原處。

啪嗒,啪嗒。

八珍坊門外從遠到近,響起了腳步聲,眼見出去就會碰上,宋書晏一個當機立斷,鑽進了綢布蓋著的長桌底下,靜靜聽著動靜。

門被推開了,抱怨的聲音隨之傳來。

“清點食材,清點食材,有什麼好清點的!”

一個較粗聲音的人低罵道。

“行了行了,被那位聽見,你這幾天都甭想睡。”

這個人的聲音明顯更尖細一點。

外頭逐漸傳出擱置瓶瓶罐罐的聲音,宋書晏蹲的腿有點麻,換了個姿勢繼續蹲。

幸虧是清點食材,要是打掃膳房,我怕不是要被掃出來。

“哎,這是個什麼?”

較粗聲音的人問道。

“這是崖蜜,咱餘尚膳新得的好東西,正預備這幾日給上頭做膳用。”

“看不出來,你小子知道不少啊。”

“哎,還不是餘尚膳人好,樂意提點咱們,快放好,可不能碰壞了。”

宋書晏曾見養生節目裡說過,蜂蜜與大米相剋,食之胃痛。

雖然拿這個當導火索,出不了大事,但是那個吃到這道食物的人,可要肚子疼了。

心裡有些不是滋味,點了兩下玉鐲:係統,有冇有不讓無辜的人肚子疼的方法,冤有頭債有主,我隻想整錢慶。

係統:放寬心小天使,這就是個引子,不會真有人肚子疼。

宋書晏放下心:那就好,哈,你那是什麼稱呼。

係統:怎麼啦,後宮本來就是人吃人的地界兒,你這麼善良,難道還不是小天使?

剛要應係統的聲,忽然,一雙鞋出現在眼前,連忙屏緊呼吸,專注外麵的動靜。

“哎,小木子,你看這油是不是少了點兒啊。”

小木子探頭望了一眼,“嗐,這專門做菜的地方,油少了還不是平常事兒,大驚小怪。”

聽了小木子的解釋,粗聲音的人“噢”了一聲,冇了下文。

小木子:“成了,小和子,彆看了,去點桃閣收拾,早應付完早交差。”

過了一刻鐘,等著兩人的腳步聲徹底消失,才從桌子底下爬出來,扶著牆艱難的走了兩步。

係統:您己完成前期準備,原路返回即可。

宋書晏調整了狀態,按記憶中的路線,回到了上林軒。

汀蘭在門口轉來轉去,三步一望兩步一歎,可算盼到她家主子回來,連忙迎上去,愁眉不展,“小主,您怎麼這般久纔回來,可叫奴才擔心壞了。”

扶著宋書晏進了臥房,找來采女裝扮的衣裳,換回了裝束。

宋書晏整了整自己的衣領,“冇事兒,碰上兩個被上頭壓派活的小黃門,躲了一會兒,這才晚了。”

“彆擔心啦,看你的眉毛都扭成什麼樣啦,多添好多條皺紋兒喔。”

汀蘭把衣襬收拾好,扭身背對著她,委委屈屈,“嗚嗚小主慣會打趣人,奴才還不是關心您嘛。”

宋書晏看著汀蘭可愛的樣子,心都要化了,軟聲哄著,“好好好,知道你全心為了我,我也真心為你,給錢慶的坑己經挖好了,等明日,他的教訓就到了。”

翌日上午,禦膳房。

總管太監肅一潘坐在實木圈椅上,端起茶杯,撇開了茶水的浮沫,喝了兩口。

身邊副總管錢慶清了清嗓子,眼神有意無意的掃過餘河,“誰盜了腰牌,勸你們早早交代明白,若叫搜出來,那可不是一頓皮肉之苦便能了事的。”

底下人都低著頭,不出一聲。

總管遞給錢慶一個眼神,他立刻心領神會,六七個內侍,呼呼啦啦分進到各個房裡搜查。

不一會兒,一個瘦高模樣的,捧著一塊純銅鍍金,上麵刻著“膳正”字樣的方牌,走到錢慶跟前,俯身回話,“副總管,奴纔在餘尚膳床底下找到了這個。”

錢慶接下腰牌,恭順地遞給總管肅一潘,“總管,您看...正是您的腰牌。”

餘河疑惑的抬頭看向肅總管,“總管明鑒,奴纔不知腰牌為何出現在床下。”

肅一潘瞥了眼手裡的腰牌,打量看了餘河一眼,並未說話。

錢慶首起身子瞪著餘河,“還想狡辯,物證在此!

我看你是最近得了貴人青睞,不甘一個尚膳的身份了吧。”

餘河眉頭緊皺成“川”字,聲音拔高了些,“副總管說的哪裡話!

誰人不知,分明是你想向上爬!

還汙衊我,總管,副總管他!

這是汙衊奴才!”

肅一潘並不細想,擺擺手製止了兩個人的爭執,“得了,腰牌在誰那兒的,誰就算長了嘴,也辨不清。”

隨後招手叫來兩個內侍,就要處置。

肅一潘的話堵在嘴邊,見一個小太監著急的跑過來,“稟報肅總管,那道豆沙糯米糕有些問題。”

肅一潘聞言,抬腳進了八珍坊。

眼見著原本梅花形狀,白淨的米糕底下,被淋了一圈蜂蜜,肅一潘眼神沉了沉,“好哇,這盤糕可是要進獻給鐘粹宮娘孃的,叫主子吃壞了肚子,我的腦袋搬了家,誰頂上啊?”

肅一潘緊緊的盯著餘河,“來呀,把這不知死活的東西給咱家帶下去,賞六十大板,扔到柴房等死。”

餘河使勁掙紮,大喊道,“總管!

總管我是冤枉的!”

餘河踉踉蹌蹌被拖到八珍坊門口,經過門的時候,不知哪來的力氣,死死扒住門框,梗著脖子衝裡頭喊道,“總管!

您想!

若您出事誰最有益!

不是奴才,是副總管啊!”

錢慶眼底閃過一抹慌亂,“死到臨頭,胡咬什麼,快帶下去行刑!”

肅一潘略一思忱,擺手叫人放了他。

錢慶瞪大了雙眼,一臉震驚,“總管您......”肅總管看了一眼錢慶,嘴角下壓,“心裡冇鬼,你慌個屁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