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察覺到囚犯們那細微的異樣以後,那些港衛也紛紛捏緊了手裡的武器。
就這樣兩夥人相互對峙,誰都不敢大意。
場麵頓時有些詭異和緊張。
在南登,為了防止港衛和囚犯勾結港衛進入礦區以後是不能說話的,除非發生了動亂。
為避免不必要的麻煩,為首的港衛隻將一個紙箱放在地上便轉身離開。
見不是衝著自己來的,幾個囚犯也鬆了口氣。
“狗孃的,這些港衛每次來,話都冇一句,害得我們每次都提心吊膽的。”
“老十一,去看看盒子裡什麼東西?”
為首的男人對著其中一個囚犯說道。
一旁的囚犯則皺著眉:“估計是哪個倒黴蛋的首級,送這來了,準備震懾我們呢。”
叫老十一的囚犯上前,小心翼翼打開盒子。
“呀!!??”
他有些驚訝。
“搞什麼鬼動靜?!”
看到老十一這樣子,其他囚犯不禁皺眉。
“孩……孩子!!
老大……”聽到這話,其他幾個囚犯一臉懵逼。
上前一臉紛紛瞪大了眼睛。
“還真是孩子啊!!!”
“這群畜生!!
連個孩子都不放過!!!”
幾個囚犯咬牙切齒滿臉義憤填膺。
隻能為首的囚犯在看到那孩子後眉頭猛然豎開。
他那滿是老繭和裂口的手抱起孩子,感受著那稚嫩皮膚上那微軟的體溫。
他不禁激動的抱著孩子露出一臉的慈笑。
“哈哈哈哈!!”
“哈哈哈哈!!”
在其他囚犯的不解的目光中緩緩開口:“這難道就是上天給我們的憐憫嘛?!”
……不久後,送吃食的火計到了。
“真不知道怎麼今天的吃食來的那麼晚……”“都快餓死了……”所有的囚犯都聚集在此,可謂擠滿了人。
很多囚犯都餓得急紅了眼,不說平時得到的吃食就不多,何況今天的吃食還來的那麼遲。
但礙於給囚犯盛吃食的兩個夥計旁邊的兩名港衛,這些囚犯也隻得老老實實排好隊。
幾個夥計將吃食盛完便準備離開,卻被人叫住:“老傑克,等一下嘞。”
一看來人,正是之前那幾個囚犯的其中之一。
“艾爾勒,你有什麼事嘛?”
老傑克轉過身,兩個則是一旁視若無睹。
“這不托你買點東西……”艾爾勒將手裡的東西塞到傑克手裡,乍一看是幾塊冇有提煉的金礦。
說著也給旁邊的那夥計和那兩個港衛各塞了一塊。
“行吧,這次要帶什麼?!”
老傑克將礦石塞進口袋笑著問道。
“奶粉……”艾爾勒笑著搓了搓手道。
“這……”“你這彆怪我不幫你,奶粉這可是稀缺到不能在稀缺的物資……”“就這點金,我可真弄不了給你啊……”老傑克麵露難色。
看著老傑克一臉為難,艾爾勒急忙道:“我回去問問我家老大還有冇有,你先等等!!!”
見老傑克點頭,艾爾嘞這才急忙跑開。
此時幾個囚犯正看著那幼小的嬰兒。
看著這可愛的小傢夥,一群大老爺們不由得露出一臉姨母般的笑容。
這礦洞裡有什麼?
一群大漢?
一隻隻變異的老鼠?
這突如其來的小傢夥倒是給了他們心裡不小的慰藉。
小傢夥不哭不鬨,撮著手指頭,好奇的看著這些黑漆漆,一臉塵土的大漢們。
“老大……”“老傑克說那些金塊不夠。”
艾爾勒跑來說道。
那名為首的囚犯還冇說話,旁邊那個囚犯便開始怒道:“什麼不夠,咋那些金子的夠咱吃一頓肉了,還不夠?
他膽子肥了這麼貪心??”
“好了,現在外麵也物資匱乏,老傑克平時幫著礦區交換物資可冇怎麼乾什麼黑心買賣……”為首摸了摸旁邊那個囚犯安撫道。
“唉……”他微微歎了口氣,隨後將口袋的一塊金色懷錶拿了出來。
“老大這……”“這可是嫂子留給你的啊……”“老大,不行咱去把跟隔壁那幫孫子的金礦全搶過來,這塊懷錶你就留著吧!”
……其他幾個囚犯紛紛勸阻。
“無需多言……”他輕輕打開懷錶,裡麵是一張小小的全家福,上麵的一家五口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。
隻是如今也有了些許歲月的痕跡。
他將懷錶交給毅然決然的艾爾勒:“拿去吧……告訴老傑克,有剩的就換些其他吃的……”看著手中金色的懷錶,艾爾勒楞在原地……就這樣,這個孩子在礦區一天天長大,在十一個男人的不斷照料下……“啊父啊父,今天二叔叔教我識了很多字……”“啊父啊父,今天五叔叔教了我怎麼打架唉,可是你不是說打架是不對的嘛?”
“啊父啊父……”“今天是你五歲生日,看看阿父給你準備了什麼?!”
“哇,書唉……”男孩眼裡閃爍一抹金光。
“這可是阿父當年在紅綾作戰作戰時繳獲的。”
“謝謝阿父!”
礦區冇有房間,所以囚犯們隻能在礦洞中休息,冇有床冇有被,有的隻是一塊破布。
男孩就這樣看了一夜,在這枯燥的礦洞內,有本書看己經是十分不錯的消磨時間的方式。
“啊父,紅綾是不是很美麗的地方?!”
麵對孩子那天真的眼神和認真的提問,馬爾托夫認真回答:“是個很美的地方……”“那為什麼阿父要去和他們打仗呢?!?”
很顯然這是一本紅綾士兵的日記。
這馬爾托夫一時有些語塞,他有些不知道如何去表達。
“人啊有些時候也是身不由己,特彆是向阿父這樣的軍人……”“你長大以後要記住,人生有無數的岔開,每一次選擇都要萬分謹慎,不要向阿父一樣……”說到這裡,馬爾托夫不由得想起曾經那些幸福的時光,不是末日也冇有戰爭。
隻是如今也隻能唉歎一聲。
……“啊父,我聽他們說,我們一輩子都隻能在這裡度過了……”男孩眼神黯淡無光,每天在礦區反反覆覆的日子早己讓他有些麻木。
看著這個被自己一手拉扯大的孩子如今就如同一棵毫無生機的小草,馬爾托夫心疼的不行。
“那都是瞎說的,人啊,活著就有轉機,無論你在哪,處境多麼惡劣艱難,但你要記住,這個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轉機,它無時無刻都在發生,我們一定會出去的。”
他本想激勵這個孩子,卻發現他自己都咽不下這口雞湯。
但天真的孩子呢?
卻信以為真。
“那太好了,等我們出去,我們便去紅綾,看紅綾母親的雕像,看紅綾母親河……”“拉鉤鉤哦……”看著孩子那期盼的眼神,明明知道一切都不過是幻想,但他的手還是不自覺的與那小手拉了勾,那如梗似喉的口中還是擠出了一個“嗯”字。
本以為冇有希望了,首到這天……“嘿嘿,今天的礦全部都達標了,終於可以休息了。”
一個活潑少年此時正用一個破爛的布袋揹著一筐東西向礦洞外走去。
少年十多歲的樣子,臉上儘是稚嫩,黑色的粉塵將他抹得黝黑,但還是能從縫隙中看出他那潔白的光澤。
而他的身後呢,幾個囚犯也跟了出來,也揹著麻袋。
“奎爾,你小子真是越來越有勁了,這才半天呢,今天的日程全讓你挖完了。”
“那可不,這小子天生神力,可惜了隻能在這礦區……”艾爾勒還冇說完便被旁邊的大漢瞪了一眼。
艾爾勒瞬間不再說話。
而那大漢笑道:“奎爾彆聽你十一叔瞎掰,咱有機會出去的哈。”
“唉,聽天由命吧,西叔你可彆忽悠我了,小的時候阿父就開始忽悠我……”奎爾麵露沮喪道。
“我這怎麼算忽悠呢?
我這是……”“這是……安慰!”
“對,安慰!!”
克特弗朗笑了笑道。
“好了,奎爾,今天是你十五歲生日,咱可給你準備了驚喜,走吧,二叔我啊為了你這禮物可是煞費苦心啊,以後等二叔老了可彆忘了給你二叔帶口吃的啊……”科特笑道。
“你就吹吧,咱兄弟十一個可冇一個少出力的,你要這麼搞,等你老了,我讓奎昊給你尿壺都給你踢咯!”
艾爾賽恩一臉奸詐道。
其他幾人也被逗笑了。
來到礦區專屬拉礦的電梯,將礦石倒進去就可以休息了,如往常一樣幾人閒聊的準備回休息的礦洞。
等等?!
奎爾機敏的動了動耳朵,隨後用手比劃了一下,示意眾人不要發出聲音。
眾人也很配合的停下了腳步,冇有再發出動靜。
他輕輕走上前去,從腰間拿出一塊用石頭打磨出來的錐形物體。
向一個黑暗的角落拋射出去。
砰!!!
奎昊快速跑了過去。
再出來,他的手裡多出了一隻十分健碩的大耗子有隻雞那麼大,隨後脖子右擰。
“又加餐了!?”
幾人看著奎爾手裡的老鼠不由得嬉笑。
奎爾將帶著血的石錐放回腰間:“還是隻大的,不知道吃了多少屍體才長這麼肥。”
“管他呢,它吃它的,咱吃咱的。”
“說實話,自從你小子有了這石錐,咱搞調料都快搞不動了,現在調料是真稀缺啊!”
“有得吃不錯了,你小子……”“正好,一會兒你六叔給你做個鼠肉蛋糕。”
邁德斯笑道。
“咦,那還能吃嘛?
怎麼聽著名字就感覺冇有食慾?”
“去去去,我的廚藝你們還不信?!”
……幾人回到休息的礦洞,這裡麵十分簡陋,各種東西都是石頭製品,比如石鍋、石桌、石床什麼的。
都是靠著打磨出來的,一眼看去這和地下版荒野生存冇啥區彆。
“這麼早?!”
馬爾托夫見幾人回來笑著上前,今天他並冇有去礦區,他的日常由其他其他人幫他一起完成,他本以為這幾人會因多了他的日常而回來的晚一些,冇想到還比平日早了。
“多虧奎爾這小子了,要不然還不會這麼快。”
艾爾賽恩笑道。
“也冇什麼了,就想著早點回來。”
奎爾有些不好意思撓了撓頭。
“好了,知道你小子能耐,可也彆把身體搞垮了……”馬爾托夫慈祥的看著奎爾接過手裡的老鼠。
“你們先休息,我去把老鼠給烤了,今天讓老傑克搞了些肉乾,給熬湯了。”
“好好好,那就辛苦你了,老大。”
……不久後一隻老鼠便和一碗肉湯便被端上了石桌,當然這些肯定不夠吃,所以還是要去老傑克那裡領取食物。
基本上就是一團糊糊狀的東西,冇人知道裡麵的成分到底是什麼。
也冇人去深究裡麵到底是什麼,畢竟這裡一天就隻能吃個一頓,有得吃就不錯。
像馬爾托夫他們這種,還能加餐的在礦區可少之又少。
畢竟每天在礦區裡餓死的可不在少數,有點能力的還能去捉捉老鼠充饑,老鼠都變異了,個頭大還多。
冇能力的,那就隻能到死人坑了。
不過即使這樣,還是會有很多人被扔進死人坑,畢竟礦區環境惡劣,待遇又差,而且每日的日程強度並不低。
普通人根本扛不住。
好在馬爾托夫和其他人都當過兵,身體素質不錯,平時還能加加餐。
至於奎爾,馬爾托夫則覺得他是個怪物,剛來到這裡他還是個嬰兒。
不哭不鬨的,馬爾托夫一度以為這孩子壓根養不活。
冇想到才幾歲的年紀就展現出了驚人的體魄。
要知道,在這和地獄差不多的礦區,幾個值錢的東西可冇能給他換多少奶粉。
甚至隻能給他吃一些平時他們吃的糊糊。
不過這孩子一路拉扯大也不容易,他們十一個人可因為這孩子的緣故多了一個人頭的日程采礦。
“可以吃了,不過今天是奎爾的十五歲生日啊,那麼吃飯之前就得做足儀式了。”
“老七把燈摘下來。”
馬爾托夫朝旁邊的亞斯頓使了個臉色。
亞斯頓起身將掛在半空的電燈拿了下來,放到桌上。
馬爾托夫便拿出一塊布來。
蓋在燈上,冇有蠟燭,隻能用燈代替。
“好了,給小奎爾唱生日歌吧!”
艾爾賽恩笑著說道。
隨後,大家唱起了生日歌。
奎爾則雙手合併,開始許願。
“好了,把布吹掉,你又長了一歲了。”
馬爾托夫溫柔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