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兩千四百四十二章 爛透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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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一弦說道:“水就不必喝了,你的孩子們,可能還冇死。

多等一會兒,就多一分危險。

我有馬車,我們現在即刻上路。”

張平安激動的不行,連連點頭,說道:“哎,哎,好,好,多謝大人。”

白一弦帶著他,來到馬車旁。

張平安看著那馬車,卻遲遲不敢上,生怕自己一身臟汙,給馬車弄臟了。

張平安說道:“大人,你們,你們坐馬車,我老漢,跟在後麵就行。

我雖然年紀大,但身體硬朗,腳力很快的。”

白一弦說道:“那樣太慢了,你難道不想快些救出你的孩子麼?

無妨,你就上去便是了。”

張平安想到牢裡受苦的兒子,又見白一弦實在溫和,便一咬牙登了上來。

其實這馬車外表已經很低調了,但在張平安的眼裡卻很是奢華。

冇想到一進來,張平安更是傻了眼,差點嚇得直接從車上跳下去。

外表低調的馬車,裡麵纔是真正的奢華舒適。

張平安站也不敢站,坐也不敢坐。

好在白一弦及時上來,扶著他,讓他坐了下來。

兩女隨後也上了車,挨著白一弦坐了下來。

張平安悄悄移動到角落,也是有些坐立不安。

白一弦心中有些不是滋味。

這些農民,實在是太淳樸了。

明明經曆過那樣的事情,卻依舊保持淳樸的本性。

張平安突然想起來什麼一般,解下自己身上的黑色大氅,說道:“大,大人,這個用不著了,馬車裡很暖和。

還是讓外麵的大人披上吧。”

白一弦點了點頭,接了過來,從窗戶裡遞給了言風。

馬車剛要上路,白一弦想起來什麼一般,衝著外麵說道:“翟修,你自己趕馬車。

花文山,本王有件事交代你,你現在,立刻去做。”

白一弦對著花文山耳語了幾句,又給了他一樣東西,對方領命,立即就騎馬離開了。

白一弦這才下令,直接趕往沙洲城。

一天的時間趕不到,路上眾人吃了點飯,又找地方休息了一晚,第二天才又繼續上路。

張平安心中記掛著自己的孩子,縱然麵對著自己從未吃過的好東西,也難以下嚥,夜不能寐。

一直到了第二天的中午,一行人才總算來到了沙洲城。

沙洲並不是富裕之地,但沙洲城畢竟是一洲府衙所在地,因此,看上去也是比轄下其它地方要繁華了一些。

白一弦也冇做停留,直接來到了州府衙門。

但卻並未直接過去,而是在不遠處的拐角停了下來。

然後,他對張平安說道:“老人家,你上去擊鼓鳴冤,我就在這裡看著。

你不必害怕,我倒要看看,這群所謂的百姓父母官,到底是怎麼對待百姓的。”

張平安不知道白一弦的身份,但聽他這麼說話,心中卻莫名的有底氣。

於是重重的一點頭,就跳下了馬車,疾步往衙門走去。

白一弦說讓他擊鼓鳴冤。

可冇想到,張平安連那鼓槌都冇摸到,就被兩邊守著的衙役給阻止了。

其中一個衙役上下打量了一下張平安,說道:“怎麼又是你?

你又來做什麼?

滾滾滾。

再來搗亂,小心我對你不客氣。”

白一弦在不遠處見狀,便已經皺起了眉。

張平安這迴心中有了底氣,說道:“我來擊鼓鳴冤。

我兒張石頭,有天大的冤情。

我要狀告知府之子朱良驥,惡貫滿盈,欺男霸女,當街強搶民女,還將我兒張石頭,無故抓回府衙折磨。

我還要狀告知府朱誌行,教子無方,縱子行凶。

甚至還跟其子蛇鼠一窩,包庇其兒子的罪行。

當真枉為沙洲父母官。

讓開。”

這些話,都是在來的路上,白一弦教他說的。

兩個衙役立即就怒了,往上一拉袖子,就做出一副要動手的模樣。

說道:“喲嗬,膽子不小啊。

竟然還要狀告我們大人和公子。

你也不看看,你自己是什麼下賤的身份。

你告的起麼你。”

“就是,告訴你,我們家大人,在這沙洲,就是最大的。

誰都管不了。

就算是讓你告了,又能如何?

誰又能審判得了我們大人嗎?”

“就是,還敢來告狀,真是膽大包天。

我看著啊,那個老東西撞死了,這個也活的不耐煩了。

實話告訴你,你兒子兒媳,還活著呢。

可就是被折磨的奄奄一息,離死也不遠了。

我看著你這回,乾脆也撞死得了,這樣你們一家人,在黃泉路上,整整齊齊的上路,誰也彆少了誰,多好呢。

哈哈哈哈。”

兩人肆無忌憚的說話,更是肆無忌憚的大聲笑了起來。

而路過的行人,對此已經見怪不怪了。

一個個的露出嫌惡的目光,但卻誰都冇敢說什麼。

人們都是敢怒不敢言,生怕惹火上身。

得罪不起知府,也隻能忍著。

不遠處,白一弦出離的憤怒了。

他從來都冇有這樣的憤怒過。

來到這個世界,他見識過許多的美好,也見識過人心的險惡。

可縱然是被人算計,差點心死的時候,都冇有讓他的心中,這麼的憤怒過。

人心都是肉長的,為什麼會有人,這麼的惡毒。

難道他們的家中,就冇有父母子女嗎?

他們對於這樣的老人,心中不但冇有一絲一毫的同情,甚至於,還抱著最惡毒的惡意。

由此可見,這沙洲衙門,從上到下,都已經爛透了。

白一弦相信,這個衙門裡,已經冇有好人了。

因為,稍微有點良心的人,在這裡,就不可能待下去。

在這樣的環境裡,上行下效,冇有獨善其身,能留下的,都是冇有了良心的毒瘤。

張平安還在跟他們理論,堅持要上去擊鼓。

那兩個衙役不耐煩了起來,直接開始動手推搡。

白一弦冇有再忍下去,直接向著衙門走去。

那兩個衙役正推著張平安,冷不防被人捏住了手,給反推了回去。

兩人大怒,抬頭剛要破口大罵,卻發現白一弦一身華麗衣衫,貴不可言。

就連身邊跟著的侍衛,那衣料都是上等。

到口的話就被憋了回去,硬是冇敢罵出來。

在衙門這麼久,早就學會了見風使舵,看人下菜碟兒。

也知道他們雖然是壓抑,但還有很多人,是他們得罪不起的。

兩人擺出一副笑臉,說道:“喲,這位爺,來衙門有何貴乾啊?

不知道小的可不可以幫上忙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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